钉子
01 语言能力与语言系统
要点
重点分析人的先天语言能力及其和语言系统的关系
- 基于任意性原则的语言编码能力（任意性原则）
- 基于类推的还原生成能力（聚合关系和组合关系）
- 区分两种基本单位的能力，即符号的两层性。难点！
1.1 易境性
通过语言传递经验和知识，不一定要“在场”，这和没有语言的“在场”传递方式有根本区别。
动物交流的特点：在场传递
- 动物只能获得集体模仿行为，不能获得集体观念。
- 例如
人类：不在场传递——易境性
在场与直接经验
在场与间接经验
- 不在场信息传递：语言是关键；人类获得经验的方式不需要在场；儿童获得语言前，活动经验的方式和动物相似
1.2 *基于类推的还原生成能力
洪堡特：语言是一种创造性活动（从单位到句子）
乔姆斯基：语言是有限规则和单位生成无限的句子
通过有限的句子还原出有限的规则和单位，并通过这些单位生成无限的句子
已知：弹钢琴 弹三弦 学吉他 学古琴
未知：弹吉他 弹古琴 学钢琴 学三弦
人类语言学习的自然还原能力
- 所谓自然，是指只要存在一定数量的句子，不需要通过人为划分，就可以还原出有限的规则和单位，产生无限的句子
儿童还原生成能力观察
爸爸吃苹果，妈妈吃梨
让机器大数据学习自然语言
动物语言能力问题
多数动物的呼叫或姿态表现是一个整体，不是单位的组合。所以动物的句子是有限的。
目前判断，黑猩猩有一定的生成能力，学习符号能力，但未能观察到还原能力。
因此，局限：不能自动编码，只有被动任意性，缺乏主动任意性；不能还原出单位，类推能力不充分。
1.3 * 基于任意性原则的符号编码能力
编码能力：能够在任意性原则上把所指和能指结合成符号的能力。
- 所指：声音、颜色、图形
- 能指：声音等对应的概念、事物等
任意性：词的语音形式A和意义B的关系是任意的，没有必然联系、因果联系或可论证联系。
动物语言的非任意性的等级
- 动物语言的形式和意义之间任意性成分很少
- 有的动物语言具有少量任意性、分等级
- 动物有些与生俱来的交流行为
蜜蜂舞蹈的任意性：蜜蜂进行着社会性学习
黑猩猩的有限编码能力
荀子的任意性思想
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
人类可以通过编码创制各种符号系统，但自然语言的编码主要是约定俗成的。
反对任意性、关于音义关联说的两个证据
- 拟声说：建立在临摹基础上。这两种临摹方式都是有限的，不构成自然语言符号系统的必要条件。
- 右文说：本质是引申。
坚持任意性原则的材料包括
- 同一个概念在不同的语言中声音不一样
- 语言中有大量的虚词、抽象词无法象声
1.4 符号的二层性
指的是自然语言有两种最基本的单位，一种是区别意义的单位，即音位；一种是表达意义的单位，即语素。
其他符号系统的两层性问题：
- 两层性的文化功能在于用最少的区别性单位表达尽可能多的符号。
- 在没有两层性的符号系统中，三种颜色只能表达三种符号，在有两层性的符号系统中，三种颜色至少表达6种符号。
- 两层性意味着可以用有限的手段（主要是语音）产生无限的符号形式（和有限的符号产生无限的符号组合不一样）
人类自然语言由低到高有
- 音位层
- 音节层
- 语素层
- 词汇层
- 词组层
- 句子层
这些层次中，最重要的是区别意义层和表达意义层。
音位系统是区别意义层，语素系统是表达意义层。这即是自然语言两层性。
两层性的存在为自然语言提供了足够多的表意单位。
1.5 语言能力与语言系统之间的关系
第二讲 1.语言相对论
洪堡特 《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区别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
每一个人，不管操什么语言，都可以看作是一种特殊世界观的承担者。世界观本身的形成要通过这一手段才能实现……每种语言中都会有自己的世界观。
沃尔夫
沃尔夫 《论语言、思维和现实》
- Humboldt-Boas-Sapir-Whorf 语言文化相对论
- Saussure-Bloomfield-Harris 结构主义
- Humboldt-Chomsky 生成语法
沃尔夫的观察：隐形范畴
- 任何“中性”属性的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的观察者为什么指称生物种属的名字（如：动物、鸟、鱼等）用代词it
- 小动物通常用it；较大的动物经常用he；狗、鹰一般用he；猫一般用she
SAE，标准欧洲语
- 沃尔夫认为欧洲人都具有相同的世界图式，各种科学观念都是建立在这个世界图式基础上的。
- Hopi语蕴含着不同于SAE所蕴含的世界图式。
- 例如Hopi不用空间的词表示时间（汉语可以，如时间很长）
沃尔夫 语言相对论
- 没有哪个人可以毫无偏见地描述自然，即便他认为是最自由的时候，他也被迫采取了某些方式，在这些方面，最自由的人，就是那些熟习了很多差别很大的语言体系的语言学家。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语言学家具备这样的能力。于是，我得到一个新的相对论原理。
- 这个原理认为：同一个物理证据，并不使所有的观察者都得到相同的宇宙图式，除非他们的语言背景相似或相同。
沃尔夫思想总结
- 所有高层次（如何算高？）的思维都依赖语言
- 习以为常的语言结构影响着我们理解环境的方式，讲不同语言的人具有不同的世界图式。
哲学的语言转向
维特根斯坦
凡能够说的，都能够说清楚；凡不能谈论的，就应该保持沉默。 ——逻辑哲学导论
意义即用法。 ——《哲学研究》
海德格尔
存在主义的创始人。《存在与时间》《在通向语言的途中》
- 不是我们在说语言，而是语言在说我们
语言是栖居的家园
海德格尔认为任何人对“存在”这一重大哲学问题作出解释时都受到前结构(Vorsicht)的约束，这种前结构就是解释者的先入之见、背景知识和假设前提，它们存在于语言之中，因此对存在的解释就是对语言的解释（严格来说是对语言书写的文本的解释）
语言相对论的遗留问题
反对萨丕尔-沃尔夫假说的人的理由
- 为什么在SAE的基础上能发展成不同的学说？
- 人们是否只能被动的适应语言的分类？生成性的作用沃尔夫是否没有考虑？语言的差异背后还存在普遍现象。
- 众多实验
第二讲 2.思维的四个层面
为什么会形成语言相对论？语言与思维的关系
要弄清语言的思维的关系，首先要弄清一系列重要概念。
例子：表述有矛盾——“思维离不开语言” “语言不同，思维相同”
语言能力、语言系统、语言应用
语言能力生来具有，但是必须掌握一种语言系统，才能进行语言应用
语言能力（共相论）
- 语言能力是由遗传决定的
- 这种能力主要表现（第一讲的任意性、自然还原能力）：
- 人类具有通过有限的单位和规则生成无限句子的能力
- 在一定句子中还原出规则和单位的能力
- 通过任意性原则将概念和语音形式相结合的编码能力
语言系统（自相论或相对论）
- 语言系统是由特定范畴组成的复杂系统，经过漫长的历史形成，并且不断被发展
- 从历史角度看，它体现了人类语言能力和后天经验的相互作用
- 语言运用不仅仅是语言能力的运用，也是语言系统的运用
- 非遗传的，后天的？
语言运用
- 语言运用不仅仅是语言能力的运用，也是语言系统的运用
- Chomsky提到的和原则相对的参数，实际上就是由语言系统决定
思维的四个层面
1. 思维能力
- 思维能力是天生的，人类进化过程中形成的先天能力
- 包括
- 类比：比较两个事实或事件的共性和差异
- 语言能力：符号化活动
- 归纳和演绎：反思或元分析能力可以看成归纳和符号化的结果
- 从儿童智力发展观察，思维能力先于语言，而且可以独立于语言。
2. 思维轨迹
后天形成
思维轨迹是思维能力在语言系统中的实现
- 思维轨迹实例分析：汉语量词实验
- 语言浇铸思维轨迹的根深蒂固性可以从学习第二语言和人工语言中观察到；轨迹不熟练
- 思维轨迹实例分析：进位制转换实验
- 课上的实验
- 思维能力导致语言普遍性的产生，语言系统导致思维轨迹差异的产生。语言组织经验必然要将经验范畴化。
- 对于个体来说，语言轨迹的差异是语言系统决定的。语言浇铸了思维轨迹。
3. 思维模式
- 人们运思时形成的一种范式。对整个思维习惯的一种抽象、更高的抽象。
- 人们常常按照特定的方式去思维，因而形成了前后统一的模式；不同的人、群体、民族因此形成了不同的范式类型
- 思维模式中最具代表性的类型是中西方思维模式——大多数学者承认汉民族思维模式的直觉把握特征和印欧民族的逻辑分析特征
4. 思维方法
- 思维方法是在思维能力、思维轨迹、思维模式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解决问题的策略或技巧。不仅与以上三个有关，也与后天习得的知识结构有关。
- 例如数学的记忆游戏，一些解密方法
第二讲 3. 思维的三个阶段
前语言思维
- 皮亚杰的观察资料
- 前语言思维是个人的，两种可能
- 没有符号化，因此没有社会化，观念得不到巩固和继承
- 也可能这个阶段有一些个人符号，但是个人符号得不到集体的认同——不稳定
- 前语言思维没有模式、无序，不能组织复杂的经验活动
语言思维
- 在语言基础上的思维
- 语言思维有群体性、有模式（语言浇铸的模式）、有序、能组织复杂的经验活动。
- 通过语言有序化的思维轨迹增加了思维活动的广度和深度
- 语言思维充分利用了语言群体的知识
超语言思维
- 在语言思维的基础上超脱语言思维，如禅宗的领悟、围棋过程、对一幅画的领悟等
语言思维的重要性
- 从文化的群体性看，语言思维最重要。语言浇铸思维轨迹也是在这个层面上展开的。
- 语言是观察思维的重要窗口。语言是大脑认知活动最深沉的积淀，最重要的切入点。
第四讲 1. 什么是语素
语素的定义
- 语素是一级重要的单位，音系、词法、句法研究的基础
- 语素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
聚合关系 组合关系 对比原则
Bloomfield《语言论》中的对比法
音义部分相似原则来提取语素
不看了
第五讲 1.语素与词
- 语素是最小的有意义的语法单位
- 词是最小的有意义的能够自由运用的语法单位
语素的规则组合和不规则组合
- 不规则组合：铁路
- 理解性规则组合：桌子、盖儿
- 生成性规则组合：买书、老张